很多的时候,我们的价值判断很多还是从自己的经历出发。从自己的经历出发的好处是
,我们经历过,无论对错,因为我们认为是“合理”发生过了的;但好处的另一面也可
能带来了的问题是,我们经历过这个,也就没办法在同时经历别的。对于我们没有经历
过的,我们能做的最好的就是理解。问题是,理解的基础是什么?其实还是最终归于我
们自己的经历。
正如在以前,有些北京的小朋友尝过老莫或者马克西姆,但也许就不能理解有别的小朋
友每天只能咸菜就饭。当我们小学中学大学都在中国接受教育,我们也常常就失去了在
美国接受同样教育的经历,虽然我们可以努力地从书本历史媒体中企图去理解。反之亦
然。偏见是绝对的,理解是相对的。
这种差异很鲜明地呈现在那些既有过少数民族也有过主流民族经历的人身上。既然有过
主流民族的经历,也有过少数民族的经历,当我们是主流民族的时候,是不是更应该可
以理解我们周围的少数民族,而当我们是少数民族的时候,是不是更应该可以理解我们
周围的主流民族呢?吊诡的是,答案常常是相反或者极端。
也许,这种经历变成了一把价值判断的放大镜。它放大了成功,也会放大失败。它放大
了尊重,也会放大鄙视。当偏见是绝对的感情时候,偏见会被绝对地放大;当理解是相
对的理智的时候,理解也会被相对地放大。
但是这种放大会被时间平均。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多给别人一些时间,也许我们就可以
平均掉我们短时间经历带来的误差。多给一些时间,我们也许可以明白,我们的古圣先
贤们没有电话传真飞机汽车一样可以整合一个伟大的中国,而几百年前的华盛顿在权力
颠峰的时候却并没有变成另一个数风流人物的君主。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
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好个秋。”也许这也是我们每个人注定的过程,终究会从社会达
尔文,蜕变成悲天悯人。聪明人也罢,平庸之辈也罢,得意者也罢,失意者也罢,结局
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