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怡和“本能”

文武君
[2009-01-11]

看完了电影“梅兰芳”，不寻常地被感动了一回。剧情当然是感动我的原因之一，精彩的表演也是之一，情感和气节是第三个之一，其它九十七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我称它为“本能”，是章子怡身上的“本能”。

好多年以前我看过一个片子，是迈克尔道格拉斯和莎朗斯通主演的，叫“本能”。当时我为了看明白剧中涵义连续看了两遍，怎么琢磨都不得要领，琢磨多了脑子里就只剩下“本能”两个字了。

第一次看到章子怡是在“我的父亲母亲”里。她演的一个乡下小丫头，挺筋道挺劲劲儿的。她扮演的姑娘，看到自己喜欢的小伙子狂喜而害羞地把腰都扭得走了形，那是她给我的第一个深刻印象。当时我对这个第一印象没有细究，现在看来那是她“本能”的一个火花迸现。她的“本能”体现在她的表演里，而她的表演就是她的人。

后来浏览式地看了几个她的电影，像什么“夜宴”“十面埋伏”“英雄”“卧虎藏龙”，盗版的甚至是枪版的，画面也不清楚，但每次看到她出现在屏幕上，我都能感觉到她的“本能”一次次闪现，像是在寂静的山谷里缓慢地拨响吉他琴弦，一声声地，没有旋律却是余音环绕地控制着山谷。她的美，她的狠，她的那股劲儿头，是无法用好坏来评判的。人世间似乎无人能评论她，只有被动地感受她的“本能”。她的电影我从没看过第二遍，可能是因为太受震撼而心生惧怕，假装不想再看了，也不知道是为谁假装的。

再后来，我发现好多人都不喜欢章子怡。有些人说：她太功利了，太做戏了，太用心了，太没必要了。也有人说：她太平胸了，太没肉了，太穷气了。什么香港媒体呀，日本网友呀都很尖酸刻薄地说她。

我相信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哪怕是住在香港的。香港媒体也不是都瞧不上大陆的。比如说王菲，王菲是真性情，愿咋咋爱谁谁，根本也不吊这个那个的，照样让那帮伙计们给供着，那叫一个心服口服。章子怡就不行了，烦她的人好像比较多，她的朋友也不太多，娱乐圈里就经常传什么赵薇和同学聚会了，王菲和那英们搓麻了，谁和谁是把兄把妹了，却没听说过章子怡有什么段子。她的确太功利了，太努力了，太光想着事业了。这不？又找上老外了，还是个华纳的大股东，还搞出了所谓艳照。她就这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浪更比一浪高地，把这顶帽子带实了。

随着这些小道消息和八卦一步步地被发掘，章子怡的电影也一个一个地推出，比照着这些乱七八糟和正儿八经的东西，我突然觉着她的形象越来越模糊，而她的“本能”却逐渐清晰起来。你能看到电影中的她，笑起来那弯弯盈盈的样子，爱起来那摄人心肺的眼神，恨起来那锐利狠毒的面孔，当然还有现实中狗仔队眼皮底下明火执仗地虚情做戏，和闪光灯下非常功利地直奔主题，这一切都是章子怡的“本能”。

很多人都不能看清这“本能”是什么。我觉得如果把她的“本能”剥去寻常世界里的表征涵义，剩下的其实是一种人间很珍稀很高贵的东西。我说不出这是什么，只知道这是高于人类语言描述的。

和电影“本能”最后的片段相似，我想象着和章子怡躺在一张大床上，惬意地喝着红酒聊着天，我让她给我酒杯里加个冰块，她笑语盈盈地，手里举着一根冰锥挑着的冰块放入我的酒杯里。其实这想象中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所有喜欢和讨厌章子怡的观众。她是那么美，她手里有一根冰锥，但是你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和她在一起，你会希望她永远不会消失。

本能，这都是本能。